可当勒克德浑经过这六艘船时,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,无浆无帆的大船,还开的飞快,难怪巩阿岱这帮兵要去抢,这下好了,没抢着还被对方打沉了二十多艘船,死伤了几百人,勒克德浑哀叹一声,也好让巩阿岱长点记性,这事没完,一定要先奏一本,让朝廷去跟黎城磨嘴皮子去,自己倒霉,出师不利,等平定了湖广再来跟黎城算账。
这一边一看清军船队蔽天遮日,足足塞满了整个长江航道,这是把长江上所有船全开来了吧,好在自己在小内江出口处,先做好警戒,要是清军往内江走就拦住,不然发现铜官新镇后,说不定这帮兵上岸就抢怎么办。所以明轮上的班机也打开了。
清军这次围剿不单单从长江运兵,还有从江西过来的护军统领博尔辉,此时正往岳州进发。到达临湘后跟何腾蛟明军大战了一场,最后南明军打不过死伤千人后退守岳州城里,可还是守不住,就弃城而逃,岳州失守后,何腾蛟组织大军围城,想抢回来,派出水师将领黑运昌进攻,结果黑运昌率二百余艘战舰投降了。
这些南明军看见清军有心理恐惧症,一触即溃,一旦投降了清军后,又会变的穷凶极恶,再去打明军个个犹如神助,勇猛异常。
这些军队,将领在思想上就有问题,没有民族大义,没有国家的概念,是为谁而战分不清,这个皇帝死了,就换一个,这天下都是你老朱家的,不关小民事,当兵就是吃粮,范不着拼命,眼看老朱家不行了,那就换一个朝廷,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。比如说,李成栋弘光朝时投降了清军,被清廷用来打明军,制造了嘉定三屠,这有多狠,杀起人来毫不犹疑,后然在清军里面一样不如意,对这些受降过来的明军处处设防,排挤。还不如在大明时混的好,又反正了。反正后部队去打清军, 一触即溃,又回到了老路上。
何腾蛟的军队就是这样,正当堵胤锡领忠贞营攻打荆州,何腾蛟的军队在岳州全线溃败,侧翼暴露被清军来了个两面夹击,堵胤锡领忠贞营拼死退守常德,勒克德浑乘胜占领石首。清军兵力源源不断而来。自安远、南漳、喜峰山失守后,大顺军一败再败,主力损失殆尽。最后,无奈之中义军将领李孜、田见秀、张耐、李佑、吴汝义等带着残部五千余人,前往彝陵投降勒克德浑。于是清军获得牛、马的牲畜一万二千余,掠夺人口和其他战利品不计其数。到此,轰轰烈烈的大顺军就被勒克德浑给剿灭了。
堵胤锡领忠贞营不得不放弃常德,退守沅陵。
大好的一盘棋,首先被志大才疏何腾蛟破坏殆尽,大顺军缺少主帅一味蛮干,最后投降了。
大顺军、明军说起来很轻松,一起反清,其中的相互倾轧,内斗互殴看似兵力强大,其实已是外强中干,清军只要一触即破。
堵胤锡的失败,有多方面的原因,首先是跟小朝廷中像何腾蛟、瞿式耜等人的理念上有冲突,他们的共同特点,是极端敌视农民军。农民军逼死崇祯帝,明朝才到了这样的地步,现在不得已招安,当然是要排挤的,最后连堵胤锡也排挤,不可信,理学发展到明末,已经唯心僵化,跟不上时代的发展。从小接受理学教育的何腾蛟、瞿式耜等人却坚持唯心的主张,把理学的纲常等级视为最高天理。
在这些人的理念中,接收农民军的堵胤锡就是与流贼同流合污,跟逼死先帝的凶手合作,就是背叛了儒家的理学道德,是无法被接受的,所以,他们要处处为难和压制堵胤锡。
何腾蛟的兵溃说不得里面有本身消极的因素,让堵胤锡兵败可以从政治上压制,如果堵胤锡一战而胜的话,堵胤锡就会反过来压制自己,像这样的演出,在明末朝堂上比比皆是。
沅陵,堵胤锡行辕,林清白道:“主公,你还不明白吗?黎城的算命先生,可不是真的在算命,俗话说,旁观者清,他们比我等看的更明白啊。”
堵胤锡回道:“元之(林清白字),不是我不明白,而是痛心啊,朝廷已到了这样的地步,某些人还在想着自己的得失,不惜用清军来对付我等,长沙不保,衡阳守不住,我将跟朝廷退守桂林,你去铜官镇吧,把家人也带去,给自己也留条后路,让李过派忠贞营的一哨人马护送你去,这“小画框”就是信物,你也带去,听听黎城的解忧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