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舟真来敲门的时候兰心倒没有了刚才雪儿敲门时的激动,他以为是雪儿又回来了,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,进来吧,假正经。
叶舟可没以为兰心是把他当成雪儿了,他以为兰心猜到是他了,他也不说话,直接来到兰心的矮床前,兰心似乎也听出那脚步声不是雪儿的脚步声,再离近了她闻到一股酒味,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,叶舟正翘着嘴角看着她笑。他的脸被洒上去的月光照的更加英俊,如果这时候有人说他是从月亮上飞下来的,她也会相信;兰心有一种感觉,如果经常和他在一起也感觉不出他身上的特别,如果隔段时间不见,再见了就会感觉他比以前更英俊帅气了,兰心激动的站起来抱住他,就像怕动作慢了他就会飞走一样,可是抱住他就有些后悔了,她刚才该闭上眼睛等着他俯身把她抱起来。
四片火热的嘴唇粘在一起,两个生命就这样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的交融在一起,这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两个人。一会儿叶舟的嘴唇从兰心的嘴唇上移开,他想看看她的脸,刚想说一句话又被兰心用嘴把他的嘴堵上,她像是在吃一道美味的菜,他还没吃够,有人想端走,又被她抢了回来。
雪儿推门进来,他俩都没听见,雪儿呆呆地看着两个炽热的燃烧着青春的火焰的身体拥抱在一起,嘴唇粘在一块儿,她不敢出声,不敢迈步,怕有点动静就惊动了他们,趁一队巡逻士兵从帐外走过,在沉重杂乱的脚步声的掩护下,她才得以退出兰心和叶舟的帐篷,没让他们有一点察觉。到了帐门外雪儿才长出一口气,此刻觉得可以自由自在的喘气也是值得庆幸的事。
这时黄当和吕了啸刚从兰成的营帐里喝酒回来,看来叶舟是没等酒局完全结束,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。他们看到雪儿站在叶舟和兰心的帐篷门口整有些不知所措,黄当伸着脖子要和雪儿打招呼,雪儿把手指挡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,黄当点点头表示心照不宣。
黄当直勾勾的盯着雪儿,雪儿低下头不看他,吕了啸把黄当的脑袋扭的侧一下,小声说,你干什么这样看人,这样是很不礼貌的。
回到他们自己的帐篷后,黄当说:我觉得雪儿对我有意思,每次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怪怪的,如果离近了看眼里流露出的肯定是爱慕。
吕了啸说:你快闸住,喝了一晚上酒我一点事都没有,你别让我听你这话听吐了;人家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是因为分不清你到底是人还是地老鼠成了精,好多人都问我你是不是我养的宠物,你这还爱慕,怎么这么会安慰自己呀?
黄当一脸的沮丧,他说:我把你当成我的好大哥,你却这么说我,我知道我长相怪异身材矮小,可这不能成为我就不可以渴望爱情的理由,不管自身条件多么恶劣都不能自惭形秽,更不可以自暴自弃,我们要勇敢的追求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。
吕了啸抓住他的手腕,纠正道:把那个“们”字去掉,我是正常人,可以正常的婚配,我不需要渴望爱情,更无须幻想,我的未婚妻正在寻找我的路上。
黄当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吕了啸,轻声叫了声“哥”。
凭吕了啸对他的了解,他知道这肯定又没什么好话,要不他不会这么客气,他只说了一个字“放”。
黄当说:你觉得你比我强很多吗?
吕了啸脸上洋溢着的自信像雪地上的红梅一样,那么明显,那么惹眼;有时候这样的自信是很伤人的,就像在一个连稀粥都喝不上的乞丐面前吃肉,嘴还不停的呱唧。他说:我没觉得自己比你强很多,吕了啸说到这里还故意朝黄当佝偻一下身子,我觉得只是将来运气可能会好一些。
黄当板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吕了啸。
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。
像你这样说话会被减寿数的。
吕了啸并不在意这样的诅咒,他自有化解这种诅咒的办法,他常跟人说,说出来的诅咒是没有效力的,心里暗暗的诅咒更是等同于祝福,他说:没事的兄弟,不管我的寿数被减掉多少,你记得一个事,我肯定会比你多活两天,不把你亲手埋葬,我是闭不上眼的。
黄当气得躺倒在他的小行军床上双手盘在脑后当枕头,自语道:你真是天多大心多大的人,人家在那边卿卿我我,咱在这边磨牙,就不觉得活得没滋味吗?
吕了啸说:什么没滋味,他一把把黄当拽起来,兄弟千万别这样想,咱小日子过得多好,有肉吃有酒喝,武艺不算高,但照样杀葛丘狗,咱不就是缺乏爱情吗?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?再说了,咱有的叶舟兰成也未必有。
黄当说:咱有的什么叶舟兰成没有。
吕了啸一时想不起,但他绝不会让自己的话噎住,挠了两下头主意就来了,他的主意好像就在头发上一样,他说:我有不怕毒辣的太阳的皮肤,你有不怕龙卷风的个头儿,这他们有吗?
黄当嘿嘿一乐,他说:你倒是会哄自己开心。
吕了啸说:能让别人生气,会哄自己开心,这是活人必须要有的智慧呀,咱们除了女人还缺什么?可以说是应有尽有。
黄当叹了口气,说道:我愿用我现在有的这一切换一个女人。
吕了啸说:凡事都是欲速则不达,越着急,越是无济于事,我们要心存希望,耐心等待,说不定我们的心上人……
黄当说:我们的心上人怎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