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的名画全部倒在地上,花瓶凭空碎掉,楼下的那些人开始一个个消失,最后只剩下了穿着白色燕尾服的洛维。
席灯睁开眼,就觉得胸口疼得厉害,仿佛有人在上面狠狠揍了一拳。等他缓过来,才发现自己睡在自己变成海勒后一直睡的房间里,腿上还打着石膏,被固定悬挂着。看来他被催眠时间不算特别长,伤还没好。
他看了下床边的金铃,费了许久时间才摁响,待看到殷十六时,他才松了口气。
“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看到殷十六在门口站定,说:“过去给他看看。”席灯这才注意到殷十六身后还有人。
被伍德家族的家庭医生仔仔细细检查完一遍后,殷十六才走到席灯床边,也不坐下,只是低着头看他。
“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?”
席灯抿了下唇,“还好。”
“等你伤好一点就离开这个城堡,我已经通知过你的家族了。”
殷十六的神情是如此冷淡,仿佛席灯只不过是个陌生人。
“咚咚。”
门口传来敲门声。
席灯和殷十六都回头看去,发现是洛维。洛维笑了下,才走过来站在殷十六的旁边,神色略傲慢地对席灯说:“这次的事真是抱歉,我只是想吓你一下,没想到让你掉下去了。我们会赔你一笔钱的,你现在就安心养伤吧。”
他说完这话抬头看了下殷十六,“爸爸,我说对了吗?”
殷十六略勾了下唇角,抬手摸了摸洛维的脑袋,“下次不许这么调皮了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里,殷十六和洛维都没有再出现在席灯的面前,席灯每天能看到的就是家庭医生和仆人。席灯拆石膏的那天,他被人强制性带到城堡门口外,脚下丢着他的行李以及一笔钱。做这事的仆人站在门内,一脸不屑地看着席灯,“我们老爷说让你快点离开这里。”
他的神态语气就像席灯是什么脏东西一样。的确,席灯现在就像一个脏东西被主人家丢了出来。
席灯也不回话,他忍着痛用行李袋垫着坐在上面,他知道今天早晨殷十六和洛维坐车出去了,他决定等他们回来。
那仆人看席灯不走了,顿时怒目,“你这人怎么还赖着不走了?”
席灯看他一眼,平静道:“我腿疼,又没车,怎么走?更何况雪还没化。你就让我在这坐一会吧。”
海勒的身体本就娇小,席灯窝坐在那里,看上次就小小的一只,加上他脸色苍白,倒看起来真挺可怜的。
仆人却有几分不依不饶,走过来,推了席灯一把,见人狼狈地摔倒在雪地里,甚至头发上都染上雪,他才脸色稍微好看一些。
“我们伍德家族不是收留所,你快点走。”
席灯用手撑在冰冷的雪地,慢慢坐起来,他表情很平静,完全没有被人侮辱的难过、愤怒、伤心等等。
“我就坐一会。”
他声音很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