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她能过问什么:“皇后最后怎么样?”
目山看着镇西王的神色,突然想到有件事他似乎是还没有报给主子:“王爷,小世子已经回宫了。”
“什么世子?!”
目山看着镇西王。
镇西王想了片刻,突然笑了一下,有放心也有浅浅的失落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回来了她也便有事想了,也免得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。
一旦也想起一件事,把端木德辉与徐家大小姐的事说了:“王爷,相爷会不会一时想不开……
”两仇放在一起算。
“不会。”雷冥九还算了解他,他也不屑于混为一谈,何况本就不是他会关心的事,除非徐小姐有想法,他会帮着协作,否则他不是会太主动管身边人事的人。
不过,女人的心思也难测,好在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:“我们宫里还有多少可用的人。”
“没剩几个了,剩下的都是粗使的宫人,十年也不见得能见第一皇后娘娘,没有什么用。”
雷冥九冷哼一声:“他的人呢?”
目山、一旦瞬间来了精神:“王爷想弄死谁!”
“死多了难免引起怀疑,想办法让那些人调开吧。”
两人闻言互看一眼,宫里没有他们的人了,恐怕有点难度。
雷冥九心里思量着,动不了不要紧,总该让娘娘知道知道哪些可能是他的人:“玉南阁是不是该入新石头了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
……
御书房内,宗之毅突然问赞清:“你有没有觉得徐相今天有些心不在焉?”
赞清被问的有点懵:有……有吗……什么时候的事:“回皇上,还好吧。”
宗之毅没有放在心上或许只是他大病初愈没有休息好,或者只是今天状态不佳:“世子呢?”
“回皇上与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散步。”
宗之毅起身,活动下筋骨:“走,朕也陪她们去走走。去让人带上大公主。”
赞清闻言立即乐颠颠的跟上,只要皇上高兴,去哪里都好:“诶。”
荫凉的葡萄、丝瓜、蔓藤架下,端木徳淑躺在贵妇榻看着孩子们在周边打闹。
宗之毅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琢磨桌子上的凉饮:“你喝这些好吗?是不是太凉了?”
“还好吧,只吃一口也没什么事。”
“身体有没有不舒服。”
“太医说挺好的,最近又加了餐食,天天有人盯着,哪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“那也不能掉以轻心,还是要注意一些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……
明心堂内,徐知乎将信笺放在书桌上,看了好一会,还是放回了匣子中,转头,看着外面的水亭,仅仅一个晃神,便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,又生生拉回来,冷漠的直视自己。
……
镇西王府这两天车水马龙,宾客络绎不绝的,城内城外除愁苦天气太热的人,越来越多的凉茶摊位,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,一切还是忙碌而不是蓬勃向上的状态。
徐知乎很忙。
雷冥九也很忙。
皇上看着清闲,只要他还嫌做一天的千古名君,他便有忙不完的政务。
每个人各司其职,又忙不完的事,操心手中督促的任务进度,看看别人的政绩是不是超过了自己,在肉饼喷香的业绩里有没有自己门系的子弟,或者家里又有哪个不肖子孙闯了什么祸事。
最清闲的当属皇后娘娘,她只要吃好喝好,没事看两眼众多奶娘寺人围着的皇子公主,偶然心情好了,将孩子们叫到身边享受下儿孙环绕的快乐,心情欠佳的时候静静的坐着,自然有眼色的宫人将闹人的孩子带走,她一句损害形象的话都不用多说。
皇后娘娘已经显怀了,本也不是多大的事,皇后娘娘有儿有女就是再生一个,也只是生一个,宫里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好了,一年见不到皇后娘娘几次的,连知道的必要恐怕也没有。
储秀宫的姑娘们除了身份高贵的需要有一个进宫的仪式,被送回了娘家等待钦天监选的日子,品级不高的姑娘们直接被分配好了宫殿,已经陆续侍寝。
宫里这波嫉妒的火焰烧不到正宫的眼皮子低下,多是一些下面的小打小闹。
新进的人不懂规矩了,新进的人说出了话了,哪个宫里进了一位事精儿,哪个宫里的新人竟然不认识墨菊啊,总之哪天都有新鲜的闲事可以听。
更别提那些因为侍寝后闹出的稀罕事,就算没有什么好说的,嫉妒心中的言语上也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深坑,恨不得此坐实了此女低俗不堪,难当大任,明天就失宠了才好。
闹的动静最大的,始终是新人间暗暗较劲。
哪位新入宫的女子不是心高气傲,不把各宫‘老’女人看在眼里的。
宫里这些‘老’女人,同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,闹就闹,总要犯几次错,修理她们几次,才知道什么是安分守己。
……
“一群连未才人都没有见过的,不知道自己成天在宫里乱比较什么,碰!”锦瑟打了一张一饼。
尚昭仪斟酌的看看自己的牌,对这些人不冷不淡的,她家四皇子越来越可爱,也差不多要启蒙了,她忙着呢,哪有功夫看小姑娘们斗心眼:“她们呀就是没有见识,皇后娘娘没有出面相看她们,她们就以为宫里都是我们这种老的能当她们娘的人了,一个个都觉得下一息能踩在我们头上。六万。”
沛妃忍不住掩嘴一笑:“我可不跟尚姐姐称‘们’。”
锦瑟又扔了一张风:“你嫩,你年轻行了吧,不服气不行,你们看敏华苑那几位消停的,还不是陆贵人的美貌最压场,不过,不出一个月他们就知道那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了。”
静妃看看下面的牌:“有你那么说自家姐妹的,陆贵人这些年可没少为后宫出力,上个月统计下来,手里的作坊又增了几家,她算是最经营有方的,她们若是学的玉裳几分本事,才是真的不用愁了,再看看你们……”
锦瑟最不在意这些,她愁什么,有吃有喝饿不死就行了,再给四公主攒副嫁妆人生圆满:“皇后娘娘怎么这时候闹反映了?否则下面一个个也不会这么跳。”
沛妃换了一张牌,道:“我觉得娘娘不是闹反应,可能只是身体不适,不太想动。再说也不是多大的事,何须娘娘必须出面。”
“也是,我们的皇后娘娘啊,就差去庙里修行了,就是去修行了也是一位懒尼姑。”
静妃、尚昭仪、沛妃齐齐看见锦瑟一眼,默默的离开她一臂远。
锦瑟斜她们一眼:“看你们一个个那点胆量,我哪句说错了,就是皇后娘娘来了也不能反驳我的至理名言,七条。”
是,你厉害,谁有你厉害,你都要上天了,哈哈哈!
……
应格儿坐在梳妆镜前,安静的梳着发,她身份不显,地位不高没什么可与人说的,也明白现在后宫新人微微浮躁的气氛。
可依旧不敢去做些什么,改变什么,即便有一世记忆,她也不能改变,她们进宫后犹如被当猴耍一样的命运。
除了自己最好不出门、不参与、尽量不要成为话题的焦点,她也不知道怎么避免这种情况。
如今再次身处其中,她也更能感觉到上位者的放纵,和对她们的毫无在意,这哪里是退避三舍,这根本是拦的管她们长成什么样子。
当年自己怎么会那么傻,觉得众妃是觉得大势已去不如避让,真是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