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木生等人不知觉的看了眼汪兆发,个个意味深长的笑笑。
汪兆发脸青一阵白一阵。
等竹席银子发完之后,林怡然又让苏家兄妹帮着发夏衣和一些生活用口,基本上每家都有。
苗大婶叫道:“我正想到镇上买这些针头线脑呢,林姑娘,你可真细心。”
“喜欢就好!”
苗大婶欢喜的回道:“喜欢,喜欢,比镇上的好看。”
另外两个婶子摸着舒服的夏布,叹道,“这夏布比镇上的颜色好,又薄又透气。”
太平寨子女人居多,夏布和一些针头线脑还有头绳,都买到她们心坎上了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热闹非凡。
林怡然给男人们也带东西了,每个男人都配了一把匕首,一个装铜子的荷袋,还有一些酒和腌肉。
戴小六看到酒和腌肉,马上叫道,“晚上,大家一起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。”
“好,好……”男人们纷纷附合。
朱大叔想说两句,让他们不要喝过头了。
田大娘说道,“让他们喝吧,这两天,我们女人来巡罗。”
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焦大叔和陶老头站在边上,看着人群热闹着,跟着高兴的笑笑。
陶老头说道:“要是天下都这样就好了。”
焦长根摇头,“我不懂什么天下,可是林小哥真是个有本事的人,让这么多人过上好日子。”
陶老头轻轻笑道,“你叫她林小哥?”
“是啊,我们相处过一段时间,她都以男孩样子示人。”焦长根回道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陶老头看着远处跟众人说话的林怡然,突然说道,“我觉得她不仅仅能让这些人过上好日子,可能还会让更多人的过上好日子。”
焦长根没听懂陶老头的话,笑着说道,“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来太平寨子,他们是能跟着过上好日子。”
陶老头见焦长根没听懂自己的话,也不计较,笑笑看向远方。
为了能让粮食获得更好的收成,林怡然借用了现代责任制,当然以太平寨这种情况,完全责任责不太现实,但是把田地分到各户,让他们进行精心护理还是有必要的。
稻种芽出齐要撒到田地之前,林怡然站到一块高高的大石上说道,“我把田分给大家……”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下面的人就炸成一团。
“什么,粮分了,这田也分了,天啊,我没听错吧!”
“没有,林姑娘说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我居然有自己的田地了,太好了,太好了!”
这是男人们的心声,许多女人沉默着没有说话,在他们心里,种田是男人的事,我们女人只能在边上帮衬一下,田分给我们了,我们有能耐种好吗?
仿佛知道女人们的担心,林怡然说道,“各位大娘、大婶你们别担心,这田你们完全种得了。”
田大娘第一个问道,“小林呀,不说别的,就说这第一样,担水,我们可吃不消!”她问出了所有妇人们都担心的问题。
林怡然笑道,“大娘,要担水的时候并不多。”
田大娘奇怪的问道:“我听朱大叔说,水稻可全靠水养活,怎么可能不要水?”
林怡然笑回:“大娘,别急,我是说你们担水的机会并不多,并不是说不要水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林怡然回道:“我会让方公子画水车的图纸,让寨子里的木匠们做几辆水车,这样你们就不要担水了。”
“水车?”
“是。”
“天啊,那真是太好了!”沉默的妇人们一下子活跃起来。
她们问出了第二个问题,“可是俺们不太会种田怎么办?”
林怡然笑道,“那你们就更不要担心了,我会让朱大叔、焦大叔,还有我爹做大伙的指导员,他们会告诉你们什么时候该蓄水,什么时候该放水,什么时候可以堆肥。”
“有人指导俺们?”
林怡然回道:“那是当然,我可不会把辛苦做起来的梯田长不了粮。”
苗大婶松了口气,说道:“那俺们就放心了,林姑娘赶紧分田,俺的力气能顶男人,能种好田。”
“我就喜欢听苗大婶的话,咱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。”林怡然豪迈的说道。
“对,俺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。”太平寨的女人们一时之间兴奋不已,自家男人战死沙场,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,那曾想,还有田地种,真是……好些妇人都高兴的流下了眼泪。
一千亩,除了备用公田,其余都按人口分给了各家各户,稻种是男人统一撒下去,指导撒种子的是林怡然的爹——林德栓,这个老实木纳的男人,平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,可是在种稼庄上,确实是一把好手,种子撒得均匀适当,深浅得宜,没要一个星期,整个梯田一层绿意,生意盎然,透出无限生机与希望。
为了防止雨季,林怡然没有看到稻子长得好,就松懈,她让大家到山上找扎根好的灌木,把整个梯田的边围起来,防止雨水冲毁梯田。
当几架水车架上梯田时,夏季的雨季来临了,原来要打水的水车,成了泄水工具。泄出来的水全部进了太平寨的深沟,再由深沟汇入山涧。
当雨季停止时,已经进入最炎热的七月。
林怡然穿着新做的薄裙坐在房间里看书,林氏欣喜的声音,突然响砌山洞。
坐在边上写字的林小河转头看向林怡然,“二姐,肯定是蛋孵出来了。”
“是嘛!”林怡然高兴的放下书,连忙出了洞,“娘,小鸡、小鸭出来了吗?”
“出来了,出来了……”林氏欣喜的叫道,连忙朝她招手,“快过来看,黄乎乎的可好了。”
“哇,真好玩。”
“臭丫头,这可不是好玩的,这是要生蛋的宝贝。”
“知道,是宝贝。”
小黄站在边上一眼不瞅的盯着小鸡、小鸭。
天啊,这个家伙不会想吃了这些小可爱们吧,林怡然紧铃大作,连忙拍了一下小黄的头,警告说道,“小黄,你要是赶紧动小可爱们一根羽毛,我把你做狗肉汤,听懂了没有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小黄仿佛听懂了似的,竟呜咽了两声。
林氏笑道,“这狗莫不是成精了。”
“可不是成精了,每天晚上被我赶走,睡到半夜,又溜过来,打它还撒娇。”
林氏眯嘛笑道,“跟你差不多。”
“娘,它是狗,我是人——”
“我看差不多。”
“我还是你亲生的嘛。”林怡然气得出了洞,“我去看看爹有没有回来,他们出山找到小猪仔了吗?”
林怡然出来,小黄也跟着出来。
傍晚的山沟,暮色四合,最后一抹斜阳留恋的抚摸着地平线,斜阳余晖返照山光水色,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,瑰丽无比。
林怡然随性的散着步,寨子的人看到她,都客气的和她打招呼,或者兴奋的告诉她,家里的鸡蛋孵出小鸡了,她点头回以一笑,“那就好,过几月,大家都有蛋吃了。”
“这多亏了林姑娘你呀,要不是你化大价钱从山外买蛋回来,我们哪里鸡。”
林怡然笑笑,说话之人却风风火火的走了,边走边说,“我去帮张婶家看看。”
林怡然欣慰的转过身,看了看周围,要不了多久,这里就会像个小村子,村道上散落着鸡鸭鹅,一派田园风光的样子。
哦,对了还猪仔,也不知道去买猪的爹有没有回来,真准去寨子口看看,对面,苏大易等人从坪场上练武回来,一边擦汗,一边相互说着话。
林怡然随口问道:“天都快要黑了,你们还在练?”
苏大易咧开一嘴白牙,用布巾擦了擦汗,说道:“中午太热,只好利用这段时间练。”擦汗的臂膀键壮有力,显示了男人的力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