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先生,不是本宫为先生辩驳,实在是先生所指责的事,太荒谬了一点,不知是否被奸人蒙蔽?”
刚才拦着高泉,幸灾乐祸的看着先生教训这不知尊卑的萧家人,现在他突然说先生贪污救灾钱粮……
李薰可不能再继续看热闹了,这赈灾特使贪污赈灾钱粮的事儿要是传出去,不仅他家先生要吃不了兜着走,连他父皇甚至大乾的文武百官,都要颜面扫地了。
背着手站前两步,李薰脸上没了一开始的温驯,两眼漠然的注视着萧雨,幼龙的狰狞冷酷显露无余。
被李薰的变化惊了一瞬,想到他太子的身份,萧雨的满腔热血稍微降温了点,缓一口气,慢慢拱手行礼。
“太子殿下,萧某自知无权无势,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在,也万万不敢当面找赈灾特使对峙。”
回头看见江浅夏依旧带着嘲讽的笑颜,萧雨胸口堵着一口气,冷声道:“就算贵女贵为太子师,也不能做出如此辜负皇恩的事儿来!”
敷衍的翻了翻萧雨拍桌子上的那本账簿,江浅夏手杵香腮,随意道:“这上边儿的数据我是信的,少了银粮我也是不否认的,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,是我贪墨了少的那部分?”
“哎哟我的院长哎,您就别逗萧先生玩儿了成不?”
不等萧雨说话,李承平受不了了,直接拽着愤愤不平的萧雨,苦口婆心的道:“萧先生啊,您先消消气,听学生我慢慢给您说道说道。”
看李承平仪表堂堂气度不凡,比起江浅夏来说更是谦逊有礼,两相对比下来,萧雨看李承平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。
“哦?有什么内情的话,你且道来。我虽不会轻易被瞒过去,但也绝不会冤枉好人。”
“不是好人”的江浅夏闻言,眼睛翻的都看不见黑眼仁了。
讨好安抚的冲江浅夏笑笑,李承平心累的翻开账本,温声道:“萧先生,您这账本上的数字统计,应该是各州府筹粮筹钱的时候统计一次,等物资运送到两湖附近,再统计一次所得出的结果吧?”
“……这么测量,有何不妥吗?”
萧雨的心慢慢吊了起来,他发现他才反问出声,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,江浅夏更是恨不得把嘲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“不妥,当然是大大的不妥了。”
李承平强忍着喷人的心,咬着后槽牙,笑的十分艰难。
“萧先生,您是读书人,不知其中的污秽,所以我就明说了吧。”
抖着账本,李承平一字一顿的道:“这钱粮,或许还没运出所在州府的库房,就已经少了两成了!”
“别说您是来两湖地界上才重新统计的,路上还得被押运的精兵剥去一层,就算您是堵在城门口统计的,那数字也和原先的那个决计对不上号的!”
“一派胡言。”萧雨很是镇定,理直气壮的道:“要是有一个州府是这样的,那老夫也就认了,大乾疆域广博,出些败类也是可以谅解的。但本族拜托友人统计了十余个州府,皆出现这种情况,那就只能说明,少了的
钱财,一定是在两湖地界才被贪墨去的!”
“我知道你们作为学生理当维护先生,但她如此目无王法,你们万万不可再替她遮掩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