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这是?”为何他们总觉得,主子似乎在生气?在发怒?
夜月慢半拍才赶到,除了地上跪了一地的手下,他只来得及看见那抹金色的残影。
糟了!
他急忙纵身跃起,将轻功施展到极致,猛追上去。
“怎么连首领也变得这么奇怪?”有隐卫面露不解之色,口中低喃着。
“主子和首领的心思,是你能猜的吗?”同伴冲他扔来两颗卫生球,“别胡思乱想,好好看着这儿,不能有任何差错。”
他们不能再让主子失望,不能再在执行任务时,出现纰漏。
隐卫们当即隐入暗中,院落里空荡荡的,再无半分人气。
紧闭的厢房木门被掌风掀飞,门板哐当一声,狠狠砸进屋内。
“哐!”
巨大的声响,让独自一人悠然下棋饮茶的张烈,吓了一跳,手中棋子丁玲当啷从掌心滑落,掉落在脚边。
“南商帝?你这是……”他刚想询问,谁想,南宫无忧竟反手一挥,庞大的内力犹如飓风,将他整个人掀出屋外,重重摔倒在地上。
“哎呦喂。”张烈是文人,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,这一摔,险些将他的老命摔去半条。
他疼得一张老脸拧在了一起,不断的原地打滚,失声哀嚎。
夜月及时赶到,却没有出手扶他一把,而是飞进屋中,当他进入厢房时,看见的,却是一幅令他大惊的画面。
南宫无忧背对着房门,白发如魔,左手高举,手中正捏着一人的咽喉。
那人双腿离地,痛苦的发出一声声呜咽。
“主子。”夜月心尖狠狠颤了颤,忍不住出声唤道。
他的声音,让被桎梏住的女子,找到一线生机,艰难的睁开眼眸,朝他看来,向他投递着求救的眼神。
夜月眸光一颤,不忍的将视线挪开。
主子若要谁死,那人必死无疑。
“是不是你?”凉薄寡淡的唇线中,漫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。
女人痛苦的摇晃着脑袋,黑色的面纱后,脸庞已是一片胀红,眉宇间甚至显露出几分死气。
“主子,不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。”夜月犹豫半响,终是不忍的走上前来,低声求情。
他打从心里希望着,是他调查失误,是他查错了人,向上官姑娘告密的,不会是她,也不能是她。
闻言,南宫无忧眼底弥漫的肃杀,逐渐减淡,被漆黑的暗光吞噬。
他缓缓松开五指,任由女人狼狈跌在地下,神色冷若冰霜,不见丝毫动容。
“咳咳咳。”好不容易得到自由,女人捂着喉咙,痛苦的弯腰干咳。
不断有生理眼泪从她的眼角落出。
她刚才真的以为主子会杀了她!那股面对死亡的恐惧,至今还令她四肢发软。
“是不是你?”清冷的声音犹如魔音,再度传来。
他寡情的眉宇间,已浮现了一丝不耐。
这世上,能让他动容,让他拥有无限耐心之人,如今,已离开了他的身边。
除她外,世人于他,不过蝼蚁,不过草莽。
女人好不容易缓过气,面露委屈的抬起头:“属下不知道主子在问什么。”
“那些秘密,是不是你告诉娘娘的?”夜月急忙提醒。
女人身体一僵,一刹那间的反应,却逃不过南宫无忧的注意。
魔爪再次伸出,可这回,他却不曾用力,犹若爱怜般,轻抚着她纤细如天鹅的脖颈,笔挺的背脊缓缓弯下,那张飘渺淡泊的面庞,在女人的瞳孔里放大。
她看得恍惚,心里压抑的浓情,好似要在这一秒爆发出来。
主子……
“为什么?”南宫无忧淡淡问道,语调平静,却难掩那丝杀意。
“属下没有……”为什么主子会知道是她做的?为什么?她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,眸光躲闪,殊不知,她这副样子,反而更加证明,夜月的推测是真的,是正确的。
“朕从不曾亏待过你,为何要背叛朕?”冰凉的手掌黯然收紧。
空气再度变得稀薄,女人吃力的抬起眼皮,深深的看着他,这是她生平第一次,同主子离得这么近。
这个男人啊,她从小就爱慕着,迷恋着,足足有二十年啦。
那双凌厉的眸子,泛起泪光,盛满万千深情。
夜月心有不忍,但他再未站出来,替她求情一句。
做错事,就该罚,更何况,她犯下的是主子绝不会饶恕的弥天大错!
“不说吗?”南宫无忧眸光一闪,忽地松开手指,任由她再次落地,他缓缓直起身体,神色寡淡,似无悲无喜的佛,吩咐道:“带她去红楼。”
夜月脸色豁然大变!红楼?那地方,女子若是去了,只会生不如死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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