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他回答得简单明了,似乎不想多说一句话,尤其是在刑警面前,可能他对刑警抱有成见,有抵触心理。
“林希死了,你知道吗?” “知道,整个小区都在议论,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当然有关系,他曾经是你2001·6·1案的经办刑警。”
“那又能怎么样呢?”
“我们想详细了解当时的情况。”
“往事不堪回首,我不想再提。”童攻坚别过头去,表情痛苦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,你将背负谋杀林希的嫌疑,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,你现在家庭美满,事业有成,而且一直很努力地工作,如果……”
“别说了,江队,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。”他又侧过头来看着江一明。
“你认为自己当年是被冤枉的吗?”
“对,说我出卖商业机密,我到死都不会认罪的。”
“我们看过你案子的笔录、证据、口供等,都比较扎实,你又承认了自己出卖图纸,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承认?而且不上诉?”
“我是被刑讯逼供的,我受不了120个小时不睡觉的痛苦,那种感觉生不如死,我知道只要我承认了,最多只不过判决几年刑罚,出狱后,我还可以重新再来,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,你们看我们的家虽然简陋,但是老婆温柔敦厚,女儿活泼可爱,父母和蔼慈祥,日子过得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觉得有人陷害你吗?”
“对,是肯定是被人设下套子,我掉进那人的陷阱里。”
“你觉得谁会陷害仍然呢?”
“应该是叫我去喝酒的朋友——梁当有,如果他不是主谋,也是帮凶,我还怀疑是我们的技术总监高小意,因为我刚刚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谈恋爱,我入狱之后,她成为了高小意的妻子。唉——都是命……”他深深地叹一口气。
“你老婆也很漂亮,你看——”江一明指着墙上童攻坚和妻子的结婚照说,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没有什么好叹息的。”江一明安慰他。
“江队,我不是佛系中年人,不可能超然世外,被人冤枉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,如果我没有被耽误了三年,并且留下污点,我现在可能住着别墅,开着豪车,享受着更加美好的生活,谁不向往这种生活呢?”
“你为什么不提出申诉?”
“没有用的,你是刑警队长,比我更清楚要想翻案比登天还难,谁会为一个小案远渡重洋去美国查?不知道是你天真还是我无奈,反正我认为不可能翻案,因为我感觉成归来背后有人指使他对我进行刑讯逼供。”
“你现在还恨成归来和林希吗?”
“说实话,他们刑讯逼供我时,我是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杀掉,而且在暗暗发誓要报复他们,但是,后来我在监狱里想明白了,这世上不止我一个蒙冤受累,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被冤枉,世上只有相对的公平,没有绝对的公平,否则,呼格吉勒图和聂树斌不会被冤杀。”他悲伤地流出眼泪。
江一明看出那是真正悲天悯人流下的泪水,绝对不是伪装的,这种人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?
这时,一个大爷开门进来,他是童攻坚的父亲,刚刚买菜回家,一看见童攻坚在哭,赶紧扔下手中的菜,跑过来双手抱着童攻坚,急切地问:“儿子,你怎么了?又犯了什么事?”
“爸,我没事,我刚才只是想到伤心事,不知不觉就流泪了,您老放心吧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