喘不开披头散发的来了,头上着很多灰尘,是给她娘烧纸落在头上的。她一见李二,趴下就磕头。哭着道:“我是东拐子的村民,村里要帮我渡过这难关啊。”着着哭了起来。李二看见,喘不开是真的流泪哭泣。是动了真情。老娘死了,还是她轧死的,心里能不难过嘛。不像是前头他公公死了,这回可是亲娘啊。
李二估摸着,前头张宝他爹死了,叫淘气的儿子送了他的孙,张宝两口子问淘气家要了二十八万块钱,今回喘不开的弟弟,估计也会跟着他姐姐学,张嘴最少要二十五万块钱。来来回回磨叽磨叽,二十万块钱差不多,想打开二十万块钱的可能性不大。
李二把自己的这个估计,跟张宝了。张宝不住的头,道:“李调解,我知道,我那舅子,就是奔着,我刚买的那辆车来的。二十万进的。加上落户什么的,二十二万多,就它了。前几天,他姐姐有了车。他眼热过。”
新车开出来就赔钱,这是规律。谁也改变不了。张宝前段时间买的这辆车,虽然是新车,可出过事故。特别是轧死过人,为了避讳死人缠身,一般人是不会要这种事故车的。除非买车的人不知道,那就要另当别论了。
张宝两口子虽然不是东西,可她弟弟比她更不是东西,乌龟王八,不分上下。
李二受了张宝委托,来到喘不开她娘家处理事情。一进门,喘不开她兄弟媳妇,就给李二一个下马威:“来事的!先好,你要是属黄鼬的,向一家误一家,就给我滚!”
李二道:“你娘死了,你们哭哇,你们叫哇,你们闹哇,尽情的打,往死里打,就是把人头打下来,关我屁事?大不了,我们东拐子在墓地边上,把你娘埋了,叫你大姑子出个丧葬费罢了。你一定要齁住,千万别去东拐子找我,走他娘的啦。”
李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。
李二回到村里,告诉喘不开:“我和你娘家人好了,先去火化,把骨灰盒放在你家里供着,你弟弟有空就来拿,没空就先放着。反正你娘又不吃不喝的,还怕熬不过你弟弟?”
张宝给他老婆商量了一下,觉着李二此屁有理,就照办了,喘不开自己哭了两声,就把她娘打发去了火葬场。回来时,已经进了盒子里,任凭喘不开哭哭啼啼,已是于事无补。
喘不开他弟弟,听他姐姐偷着把他娘火化了,两口子就来闹腾,摔锅砸盆子,张宝不慌不忙,拿出平常记账的那个本子,把他舅子一家人给他损坏的物件,一一登记在册,一件件标上价格,拿了计算机,一样一样加起来,拿给他那舅子过目。这一套,张宝纯粹是跟着淘气学的,活学活用,当时就把他舅子镇住了。
张宝道:“舅子,砸吧,继续砸!反正我要搬楼上住了,这些旧家具,旧东西,正愁着没地方搁哩。你自己砸了吧,出力气不,关键是没人要哇?烧火吧?浓烟呛人,现在家家不是液化气,就是电锅做饭,谁家吃饱了撑的去烧火啊?你替我砸了这些宝贝,我得谢谢你呀,还有一条,你替我省了力气,又赔了钱,了你娘死了那账,一举两得,好,好哇!”
张宝自顾自的拍开了巴掌。把他舅子的鼻子,都气歪了。
喘不开的弟弟,嚷嚷着要去报警。张宝摊摊手道:“我已经报警了,要不也去火化不了哇,没有死亡证明,人家能给你火化吗?你去看看现场,我不敢你娘赖我,可也她老人家死的怨哪。是她盼着你姐姐有些出息,鼓动你姐姐开车的呀。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姐姐偷着学开车的事。还有,你爹死了已经好几年,在那边盼着你娘过去跟他团聚呢,两个老人家团圆的好事,叫你子给耽误了,你就不怕两个老人家找你的麻烦?万一你爹使了性子,叫你过去给他老人家动弹,你去也是不去?去吧,舍不下家里的老婆孩子,不去吧,你爹那脾气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弄你个头疼热的,你不去也的去哇。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就黄花菜也凉了啊。”
张宝来个一溜长蛇阵,了一大套,该的,不该的,好听的,不好听的,全部了一遍。云里雾里,连吹带吓唬,把喘不开她弟弟,的一楞一楞的,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。
张宝对他老婆使个眼色,他老婆心领神会,继续对她弟弟两口子展开了攻势。上去一把拉住她弟弟的手,哭诉道:“兄弟啊,你是 不知道哇,姐姐我为了你好,把咱娘接了来,吃住着我家,姐姐可受老罪了呀。三天一宴,五天一大宴。天天吃那买食啊。顿顿有鸡有肉才行,离了荤腥不拿筷子啊。还有抽烟喝酒,她老人家有这爱好,我是想方设法的满足她的要求哇。”
“姐姐,话可要凭良心,咱娘在你家里,天天给你洗衣裳做饭,给你执掌着买卖,挣钱可不少哇。你就是从劳务市场上顾个人,不也得管吃管住吗?还有,咱娘夜里还给你看门值夜,不得开两个人的工资啊?还有,你不言不语,就独自主张把老人家火化了,是什么意思?”
喘不开道:“冤枉,我冤枉啊。咱娘去火化,是你们允许的呀。你们当儿子的,怕麻烦不,还一分钱不出,叫我们东拐子的人,简直就笑掉了大牙。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儿子?外人可都了,你是杂碎!一儿人情味没有的畜生,猪狗不如的东西!”
喘不开把李二抬出来,是村里去她娘家联系的,好了,先火化了再,叫老人家入土为安,还了,娘家弟弟是个顾大局,识大体的人,一不追究老太太死的原因。
李二来了。已经喝酒喝的两眼通红,走路腿都站不稳。踉踉跄跄,来到张宝他舅子面前,问道:“你多少钱吧?痛痛快快一句话。跟你姐姐学着。前一阵子,张宝他爹叫淘气家的汽车轧死了,就是你姐姐开的价。”
喘不开弟弟弟媳两个人,到旁边嘀咕了一阵子,回来就有了价格,张宝那舅子媳妇,一脸横肉的娘们,高声喊道:“二十万块钱。”
李二笑嘻嘻的问道:“都是实在亲戚,能不能少?张宝是把他爹卖了不假,就那辆汽车,也就那出事的罪魁祸首,不管钱多钱少,就那东西了,同意呢,就写个手续,不同意拉倒,别耽误了我喝酒,外头还有三个娘们等着亲我哩。”
喘不开他弟媳,还真的认为外头有女人等着李二亲嘴呢,扭头朝外头一看,外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,她这才知道李二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。跟他打交道,两个字:难缠!
李二:“你两口子,把老娘的骨灰盒放到汽车上,拉着她老人家回家吧,汽车也不用往回送了,你们走了以后,张宝把门关上,往后就没了亲戚,各人顾各人罢。散会!”(未完待续。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