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了,快了,国强,等哪天成了县领导的专职司机,你还得关照我这个老同学啊。”温纯打趣道。
“温纯,你又拿我开心,”曾国强这回没笑,而是一脸期望地说,“我就是个普通司机,无所谓,你就不同啊,临江大学的高材生,公务员笔试的头名状元,可不能长期在后勤服务中心糊里糊涂地打杂,说实话,我看好你,你小子有当官的天赋。”
“呵呵,这话你说有个屁用,这话还是郭晓兰她妈说还差不多。”温纯又埋下头盯着棋盘看。
曾国强看温纯还举棋不定,就学着游戏中的语音催促道:“快点啊,我等的花儿都谢了。”
“急什么,时间还早呢。”温纯抬起头,朝不远处望了望,不耐烦地说。
所谓时间还早,是离郭晓兰下班的时间还早,郭晓兰在县医院当护士,周日倒班不休息,温纯是要等到她下班回家把她约出来好好谈一谈,这样不冷不热地吊胃口,让温纯郁闷至极。
曾国强顺着温纯的目光望去,不由得笑了。
那是郭晓兰的家。
“算了,你***心思也不在棋上,再下一百盘也是输。”
温纯家在望城县温家岭桂花乡,曾国强家就在县城。两人既是同事,又是同学,还同属于边缘人物,关系自然亲近。所以,休息日温纯没有地方可去,就常常上曾国强家拉着他边下棋边聊天,打发无聊的时间。
不过,现在的曾国强可没温纯这份闲心,他勾搭了一个女朋友,名字叫殷勤,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,人家两个人正处在热火朝天腻腻歪歪的*期,哪里有时间陪温纯混时间,为了摆脱温纯的纠缠,他就把邻家女孩郭晓兰介绍给了温纯,这两人谈了几个月,关系却从刚开始的热热乎乎,发展到现在的不冷不热。
下班从县政府机关大院出来,温纯时不时能看见曾国强和殷勤勾肩搭背的亲热,心里很不是滋味,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县政府的公务员,怎么会比不上一个开中巴车的司机呢。
所以,休息日的时候,温纯又开始缠着曾国强下棋,一是有机会找借口接近郭晓兰,二是向曾国强讨教赢取女孩子欢心的招数。
温纯和曾国强师出同门,论棋艺旗鼓相当,只是温纯心思不在棋上,因此连下三盘,盘盘都是温纯落了下风。
曾国强把棋盘一推,说:“靠,你小子和郭晓兰到底怎么了?早先不是挺热乎的吗?”
“唉,一言难尽。”温纯长叹了一口气,将手中的棋子重重地扔在了棋盘上。“刚开始我不是在县政府办公室里搞文秘吗?郭晓兰她妈不知道有多开心,逢人便吹他们家未来的女婿在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,多么多么有才干,有背景,有出息,反正是吹成了一朵花,后来我被发配到后勤服务中心打杂,我再去找郭晓兰,她妈的脸就拉得不知道有多长,一会儿说房子,一会儿说票子,再就是问什么时候能升个一官半职的,冷言冷语的不知道有多难听。你看,郭晓兰不在家,我都不敢进她们家的门。”
“嘿嘿,你也怪不得郭晓兰她妈太势利,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,谁不惦记着嫁出去之后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。”
温纯很泄气:“这个我知道,她妈当初恨不得让我们立马就把喜事办了,还不是想着我在县办当秘书,很快就能捞个一官半职的,现在看我被贬到后勤服务中心打杂,所以才来了个一百三十度的大转弯,只是碍于你这个介绍人的面子,还没有直接翻脸就是了。”
“那郭晓兰自己的态度呢?”
“她能有什么态度,她说她听她妈的?”
“这么说,郭晓兰对你还可以。”
“也谈不上可以不可以,你也知道,郭晓兰长得还不错,只不过是县医院的小护士,家里条件也一般般,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,她是愿意和我不远不近地吊着,医院是女人成堆的地方,二十几岁的女孩子,没个小伙子追,面子上怕是说不过去。”
“那你们刚开始谈的时候,好到了什么程度?”曾国强笑眯眯地盯着温纯。
温纯不解,问:“好?好什么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