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没下雪,也没起风,但天寒地冻,嘎嘎地冷。
帝豪大旅店车马盈门。
大门外,除了两个制服笔挺的印度门童外,还有两个身穿长袍、三十多岁、验收请帖的伙计。
当然,所谓验收请帖只是那么一说,这两人对今晚来的客人全都认识,他们在这儿只是以防万一而已。
忽然,看到五辆黄包车停在台阶之下,两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。
今晚的客人,老派的坐豪华马车,新派的坐豪华轿车,哪有坐黄包车来祝寿的?不过,这五人穿的倒还可以,尤其是那位夫人,堪称雍容华贵。
两人不敢怠慢,左边的那人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夫人,对不起,您的请柬能看一下吗?”
夫人没说话,一旁的年轻男子道:“去跟你们家主人说,韩建成的夫人傅雅致女士到贺。”
年轻人的年纪不大,却不怒自威,伙计赶紧道:“您稍等!”说完,便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。
陈乐平和李艳秋夫妻俩带着大儿子大儿媳在门内迎客。
伙计到了陈乐平的大儿子陈志渠跟前,低声禀道:“大少爷,门外有位夫人要给老爷贺寿,但没有请柬。”
老爷子也是很风流的,陈志渠眉头一皱,低声道:“打发走。”
迟疑了一下,伙计又道:“那位夫人说是韩建成的夫人傅雅致女士。”
陈志渠三十九岁,韩家落败的那年,他已是成年人了,虽然在外读书不清楚详细的经过,但对父亲最好的朋友韩建成是很熟悉的,尤其是对韩建成美丽的新夫人更是记忆深刻。
在韩家败落这件事上,他知道韩家和他们家有点心结,陈志渠立刻走到父亲身旁,低声把事情说了。
陈乐平一听,脸色就有点变了。这时,陈乐平的夫人李艳秋发觉了不对,也凑过来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陈乐平道:“雅致来了。”
李艳秋一愣,道:“雅致是谁?”
陈乐平道:“还能是谁?傅雅致。”
楞了一下,李艳秋眉头一皱,道:“她怎么来了?”
陈乐平道:“不知道,我们出去迎一下。”
往外走的时候,李艳秋突然停下脚步,狐疑地问道:“你不是和她一直有联系吧?”
瞪了老婆一眼,陈乐平怒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?”
陈乐平和李艳秋出了大门,韩立洪陪着母亲和妹妹也已经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。
果然是,陈乐平脸上有着一丝愧色,他抱拳拱手,道:“弟妹,你怎么来了?”
韩母微微一笑,道:“大哥大姐,你们好啊?”
陈乐平道:“好,好。”
李艳秋干笑一下,道:“妹妹你真行,还是那么美丽。”
韩母苦涩一笑。
“来来来,外面冷,请进!”陈乐平伸手让道。
进去之后,陈乐平对老婆道:“我招呼客人,你陪着弟妹。”
李艳秋明显不愿意。
韩母道:“不了,大哥大姐,你们忙。”